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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子别给脸不要，你不就是个陪酒的，装什么清高？”

“砰！”

酒瓶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简歆念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抓着头发，面色恐惧，身旁挤满了几个同样猥琐的大叔。

“我真的不是陪酒，我只是个服务生......”

话还没说完，简歆念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听到声响的余梵漪匆匆赶到，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欺负简歆念的人，她也认识，圈里有名的暴发户，仗着有钱没少逼良为娼。

余梵漪本就心情不好，这男的还敢在她眼皮底下犯事，简直是嫌命长了。

她拎起一旁的酒瓶，对准男人的秃顶狠狠砸下去，顷刻间碎片飞溅。

男人恼怒地抬头，却在看见余梵漪的瞬间噤了声。

“认识我是谁吗？”余梵漪面容冷傲，浑身上下散发出从容不迫的上位者气势。

男人结结巴巴：“认，认识。余总。”

谁都知道余梵漪的手段，明明是一个女子，却能心狠手辣地踹倒兄长接管余家，素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认识还敢欺负我朋友？”

男人瞬间慌了，当即跪在地上低三下四地哭求起来：“我有眼无珠，没认出这是您朋友......”

余梵漪抱着手臂冷笑着看他，那男人当即心领神会，开始自扇耳光。

直到脸颊红肿渗血，余梵漪这才喊了停。

“滚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欺负我朋友，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那几个男人落荒而逃。

低头看向怀里的简歆念时，她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梵漪姐，你刚刚真是太帅了。”

余梵漪被她直白的夸奖勾得笑出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就被从外面踹开。

“念念！”

傅鹤尧身形慌张地进来，身上还穿着实验服没脱，显然是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

看着简歆念脸上的指痕和地上四裂的酒瓶碎片，傅鹤尧当即怒上心头，把简歆念护在身后，面色不善：“余梵漪，你别太过分！”

毫无预兆被吼了一通的余梵漪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简歆念闻言，急得替她辩解：“不是的，是梵漪姐救了我。”

傅鹤尧却不信：“念念，你不用帮她说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

恶毒狠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眼看着流言没有毁掉他，就伤害他妈妈的恶人。

片刻后，余梵漪才苦笑起来：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傅鹤尧没理她，冷哼一声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离开了。

看着决绝的背影，余梵漪也失了继续喝酒的兴致。

现在她倒是希望傅鹤尧能够误会她，因为她而生气了。

就算是争吵一顿，也比现在的无视要好。

回家后，余梵漪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那颗肿瘤长在身上，像颗钉子钉进她的头骨，让她时时刻刻回想起自己对傅鹤尧的爱，时时刻刻都感受到痛苦。

夜里，她被病痛折磨得受不了，意识模糊间摸到手机，胡乱地发去消息。

发完，她便再也坚持不住，沉沉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却见傅鹤尧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她。

见她苏醒，傅鹤尧也没有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一时之间，余梵漪竟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十年间的某个节点，那时傅鹤尧还会这么温柔地守着她。

“…抱歉。”像是有些别扭，傅鹤尧没有直视她的眼睛，生硬地道了歉，“我昨天以为是你看不惯念念才欺负她，是我误会你了。”

余梵漪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殷红的血却滴在被单上。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捂，却无济于事。

她流血流惯了，对这种事毫无波澜，傅鹤尧却像是慌了神，递给她纸巾时手都在颤抖着。

待血停住，她这才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准备道谢，却见傅鹤尧拧眉望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傅鹤尧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早已离不开余梵漪。

余梵漪突然笑起来，眼睛泛出泪花：“要是我告诉你，我得了很严重的病，治不好了，你会怎么办？”

她把自己的绝症像玩笑一般说出口，却看到傅鹤尧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她正要开口解释，傅鹤尧却先冷冰冰地开口：“你还是这么爱撒谎。”

“死对你来说太轻松了，你要活着慢慢赎罪。”

余梵漪这下是真笑起来，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是啊，我爱撒谎。就是上火了，没多大事。”

傅鹤尧闻言，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望着他的面容，余梵漪忍不住想。

要是傅鹤尧真的知道了她得了癌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会伤心吗？会难过吗？还是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她？

余梵漪静静地看着他。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就让他恨她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