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秒回。
【她做什么了?你在哪?我现在派人来接你。】
【我在国外开会,三天后,等我回来,什么样的都任你选!】
我没来得及回复。
黎芸把车开到了医院。
“你手受伤了,先处理下。”
情绪过去,她好像又变回那个不懂蜜语甜言但行动上关照我的好女友。
我心不忍,收起手机。
“对不起,不该吼你,是我冲动了。”
她不计较,送我去医生那消毒包扎。
还记得叮嘱医生。
“我男朋友麻药过敏,麻烦轻点。”
在医生羡慕的眼光中,我结束包扎走出来。
她在打电话。
“在医院了,还是你更细心,今天实在抱歉,明天我让他亲自和你道歉。”
难怪她突然转变态度,原来是看了温帆的消息。
白月光魅力至此,我像个阴暗的偷窥者,想了解他的一切。
大哥很快发来温帆的资料。
偏心的妈,无能的爸,吸血的弟弟,独独他是高山白雪。
他很优秀,凭本事考进省重点高中,黎芸和他做了三年同学,又为他留在国内读大学。
她曾轰轰烈烈追求他,因为身份被拒绝,消沉许久,又搬出黎家独自打拼。
到五年前,我们在我父亲的饭局上偶遇。
那天我心血来潮的穿搭,却意外和温帆从前的风格撞上。
黎芸说对我一见钟情,原来是菀菀类卿。
难怪他总爱给我买同类型的衬衫裤子,哪怕我说了不喜欢,她却还是坚持。
不是我穿那样帅气,是我那样像他。
心里泛起绵绵密密的痛。
我看向枕边,黎芸背对我,睡得香沉。
约莫三个月前,她就不再要抱着我睡觉,往回看,正好是温帆的时间。
五年了,我第一次拿起她的手机。
密码是一串数字,她始终没变过,从前我不懂,现在知道了,是温帆的生日。
她的备忘录满满当当,全是温帆的喜好与禁忌,没一条与我有关。
隐秘的相册里,藏着青春的温帆,各个角度,英俊又温柔。
在一起这么久,我让她给我拍照,她从来不肯,说自己拍照不好看。
原来她的镜头只记录爱人。
那我的五年,算什么?
手指颤抖到握不住手机。
我起身离开卧室,默默下楼收拾东西。
临近天亮,我终于躺在沙发上睡着。
很快被黎芸吵醒。
她忙里忙外,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得一丝不苟。
好几次从我的两个大行李箱前路过,一句也没问。
“今天周末,你去干什么?”
我站到她面前。
她目光掠过我熬到红肿的眼睛,低头观察自己的裙子。
“合作方临时有个会。”
“哪个合作方,我怎么不知道?”
当初,我心疼黎芸一个女孩独自打拼不容易,举全家之力帮她。
大哥则心疼我,为我挣来股份,和黎芸拥有平等权利。
“你从前不关心这些。”
黎芸的语气冷下来。
“现在也像那些老家伙一样,不信任我了吗?”
这是黎芸的逆鳞,我知道,过去只要她提到这个,我就会退让。
今天我偏不放过。
“今天是温帆的生日吧。”
黎芸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很快,又转为责备。
“你调查我?”
她重新转回去打理头发。
“是温帆的生日,老同学都去,怕你生气,所以没告诉你。”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我生气,为什么不是不去!”
“你现在是连我的交友自由都要限制了吗?”
又是这样。

吵架时,我表达诉求想沟通,她却跳出来给我戴帽子,直到我心累屈服。
“你面对温帆也是这样吗?”
从前我说服自己,是不幸的成长环境造就她性格如此,我选她做爱人就应该包容。
现在我拿不准了。
“你爱过我吗?”
黎芸神情微顿,要回答时,手机响了。
她立刻拿起来看。
我红着眼,清晰看见她眉眼舒展。
语气都缓和了。
“今天老同学都要去,昨天当着她们的面,你耍性子已经让她们印象不好,今天我再不去,大家会说,你好好休息,别多心。”
她转身就走。
我抓她衣袖。
“如果我不想你去呢?”
“乖,别闹。”
她拍拍我的手,抽身,走得头也不回。
我蹲在地上,心如死灰。
没多久,我收到来自温帆的好友申请。
【姐夫,昨天是我没做好,你不用和我道歉,更不用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照片里是一块手表,价值千万。
一个月前,黎芸去国外出差,我托她帮我拍下,要送给姐夫做答谢礼物。
当时她说,被人抢先。
她从不撒谎,我深信不疑。
原来是要留着赠心上人。
【黎芸不肯收,我能不能私下单独还给你?】
快递闪送都方便,他偏要约我见面。
【好】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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