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的剧痛渐渐褪去，我像一摊烂泥似的趴在椅子上，意识慢慢回笼。
耳边传来主持人温和的声音，却像一把细盐，冷不丁在我那还没愈合的伤口上。
“刚刚给大家解释一下，之所以悠悠会受到惩罚，是因为她的妈妈主动为她报名了【惩罚代受】加时赛。”
我猛地抬起头，眼前的模糊还没散尽，却死死盯着主持人手里的规则卡。
“这是一场加时赛，核心规则为：若想证明孩子是‘真正的完美小孩’，需具备‘心胸开阔、为他人着想’的品质，家长可主动申请。每当对方家庭答题失误需接受惩罚时，由自家里的孩子代为承担。”
主持人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赞赏。
“刚才悠悠的妈妈主动报名了，所以之后悠悠每代受一次惩罚，除答题答对的 200 万奖金外，组委会额外奖励 100 万，单次累计可获 300 万奖金。”
话音落，台下立刻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这加时赛设置得好啊，既考验孩子的气度，还能多拿奖金，悠悠妈妈会选也会为孩子打算。”
“我觉得不太对，这哪是考验气度？分明是让孩子遭罪换钱，哪有家长这么折腾孩子的，看着都心疼。”
几分钟后，当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新一轮的题目开始了。
对面的女孩听完题目就慌了神，捏着抢答器的手不停发抖，最后胡乱报了个答案，红色的错误标识瞬间亮起。
然后，惩罚就被转移到了我身上。
电流再次窜遍全身，比之前更猛，我忍不住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台下传来妈妈的声音，但不是心疼，而是急切的期盼，
“对！就是这样！悠悠加油，再答对几道，奖金就更多了！”
姐姐也跟着附和，
“加油啊妹妹，等拿到钱，我的包包就能买好几个了！”
我咬着牙，没哭，也没喊。
疼吗？疼到浑身都在发抖。
但我已经无所谓了，任凭那些电流穿过我身体。
接下来的几道题，我像个没有感情的答题机器。
“爸爸最爱的运动是？”
答对，电流。
“家里每周固定的家庭活动是？
答对，电流。
每一次答对，每一次被电流穿透，我对爸妈的期待就少一分，直到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荒芜。
直到我答对了最后一题，大屏幕亮起最后一个绿色正确标识，全场安静了几秒，随后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主持人走上前，拿起金色的奖牌，挂在我脖子上。
“我宣布，本届‘完美小孩大赛’冠军是徐悠悠！另外，她的家庭将获得大赛额外准备的一亿奖金！”
听到这，妈妈尖叫着搂着哥哥，眼泪都笑出来了，
“儿子！我们有一亿了！以后再也不用愁钱了！”
爸爸也难得地露出笑容，伸手拍了拍姐姐的肩膀：
“咱们晚上就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他们围着彼此欢呼，没人看我一眼，没人问我疼不疼。
“请悠悠一家明天带上身份证、户口本等证件，到大赛组委会领取奖金，祝大家收获满满！”
我站在原地，脖子上的金色奖牌像块烧红的烙铁，映得我双眼愈发冰冷。
我平静的盯着他们近 乎癫狂的样子，心中那股隐忍的怒火，不知不觉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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