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脚步终究顿在原地。
五年前姥姥中风时，我哭着让他陪我去医院，他说公司走不开。
第二天却在他车后座发现游乐园门票。
他解释给客户买的，可票根上撕开的折痕，和他朋友圈发的重合得丝毫不差。
在他眼里，乔语柔比什么都重要。
我伸手拦车时，江叙白的车突然停在面前。
后视镜里，顾时衍站在原地蹙眉望着。
手机消息接连弹出：
“你怎么跟陌生男人走？”
“语柔刚才不舒服，我先送她去商场休息，马上找你！”
“别闹脾气！”
我直接拉黑了他。
冲进病房时，姥姥刚醒，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圈，又望向门口。
“时衍呢？你们又闹别扭了？他答应过姥姥，要替我照顾你......”
“姥姥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附在她耳边说：“姥姥，我要结婚了。”
江叙白上前握住姥姥的手：
“姥姥是我，叙白。”
“我和念念已经领证了，您要好好的，看我们婚礼。”
姥姥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认真地把我的手放进江叙白掌心。
“是小白啊，小时候总偷摘我院子石榴的那个。”
“这样，我到了那边，也能跟你爸妈交代了。”
或许是心事了了，姥姥精神好了些，江叙白去缴费，让我单独陪姥姥说话。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时衍冲进来。
见姥姥没事，他愣了愣，随即火了，拽着我到病房外。
“为什么拉黑我？”
“姥姥这不是好好的吗？我陪语柔逛街而已，你至于找这种理由让我担心？”
“语柔怕你生气，还让我先过来陪你！”
我打断他：“顾时衍，分手吧。”
他愣住，蹙眉道：
“我不同意！就这点事要分手？”
“苏念禾，你怎么越来越小心眼？我不是说了会娶你吗？就一年，你都等不及？”
“除了我，谁会娶你？”
见我不说话，他抱紧我，不让我挣开。
“好了好了，不放心的话，我陪你先拍婚纱照，行吗？”
可此刻，他身上的洗衣液味钻进鼻腔，是乔语柔常用的那款。
自从他去山里吃斋回来，就换成了这个味道。
我敷衍地应下后，他终于松开我，退开半步，捏着我的肩膀弯腰与我对视。
“念念，我得出去三天。”
我低头给姥姥掖被角：“嗯。”
他说得坦然：“跟江氏的合作案，他们新来的江总要求封闭办公，联系不上。”
我手一顿，差点笑出声。
江叙白就是江氏新来的总负责人，若不是认得，怕是要信了他。
没等我接话，他手机亮了，锁屏弹出日历提醒。
“周三，念念父母忌日。”
七年里，他总忘记，这还是我偷偷设的。
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按灭：“念念，三天后我一定回来，陪你去墓地。”
我直起身拒绝：“不必了，我说了分手。”
他又攥住我手腕，语气强硬：“听话！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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