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妈妈身后，眼睁睁看着爸爸把曾婉儿护在怀里。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眼底满是带着爱意的温柔。
从前，他只有看妈妈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曾婉儿靠在他怀中，“我只是……太想你了，这辈子要是见不到你，比死还难受。”
妈妈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嘴角扯了扯。
“赵彦霖，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就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够了！”
爸爸猛地打断她，“婉儿肚子里的，就是我的孩子！”
曾婉儿轻轻挣开爸爸的手，一步步走向妈妈，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
“佩茹姐，我真的不想跟你争，求你让我照顾彦霖吧。”
妈妈挑眉，“那你还真是贴心啊。”
话音未落，妈妈突然伸手，死死抓住曾婉儿的头发。
“可你问过我吗？”
“你拆散我的家，就不怕遭天谴？”
曾婉儿疼得尖叫，爸爸见状，猛地朝我走过来。
他手中的枪直抵在我的心口。
“林佩茹。”
“在海市，我就是天！你要是再闹，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妈妈僵在了原地。
他和我都知道。
唯一能威胁到妈妈的，只有我。
爸爸的语气软了点。
“婉儿留下，也不会抢你赵太太的身份，把我妻子的名分让给你，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赵太太？”
妈妈笑得悲凉，“我永远姓林，从来不会因为嫁给你，就变成你的附属品。”
话音刚落，妈妈松开挣扎的曾婉儿。
她朝爸爸扑过去，一把抓住他握枪的手。
“砰”。
枪响了。
子弹擦过妈妈的手背，血溅在爸爸身上，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妈妈没管手上的伤，用力夺过枪，枪口对准面色惨白的曾婉儿。
“要么现在滚出去，要么就和你的孩子一起下地狱！”
曾婉儿吓得尖叫，连滚带爬躲到爸爸身后。
爸爸狠狠地瞪着妈妈，语气里全是警告。
“林佩茹！我已经失去过婉儿一次，绝不会再放她走！”
妈妈的呼吸顿了顿。
下一秒，她缓缓转了枪口，对准爸爸的胸口。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爸爸的肩膀上，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
他盯着妈妈，脸色发白，却扯出个冷笑。
“好……那就如你所愿。”
我天真以为，爸爸妥协了。
他只是一时糊涂，心里肯定还装着我和妈妈。
第二天刚睁眼，一只手突然捂住我的嘴。
是平日最惯着我的赵阿姨，她的手一直在抖，哽咽地在我耳边低语。
“小姐，对不起……我只是想活下去。”
她把我拖到大厅时，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爸爸妈妈的婚纱照不见了，换成了爸爸和曾婉儿学生时期的合照。
曾婉儿坐在妈妈最爱的绒布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她挥了挥手，赵阿姨推着我走过去，手还在轻轻发抖。
“悠悠，醒这么早，还没来得及洗脸吧？”
说完，她猛地抬手，将杯里滚烫的碧螺春泼在我脸上。
“啊！”
我被烫得捂住脸，她却笑得花枝乱颤。
“这样才对嘛，谁都喜欢乖孩子。”
下一秒，她的指甲狠狠刮过我被烫伤的脸颊。
“悠悠，只要你讨我开心，我不介意当你后妈。”
“不过……”
她顿了顿，将一把小刀塞进我手里。
“你得亲手杀了林佩茹，我可不想，你有两个妈妈。”
我气急了，不管不顾冲她脸上啐了一口。
“你个坏女人！我永远都不会认你当妈妈！”
“啪”。
曾婉儿甩着手，眼神狠戾。
“讨人厌的小贱人，和你妈一模一样！”
她俯身捏住我的下巴。
“我实话告诉你，你爸爸不仅让我住进来，过几天还要娶我呢……”
她的话没说完，楼梯口突然传来响动。
妈妈被绑着双手，衣服上全是血污。
却硬是挣开了两个保镖，跌跌撞撞冲过来。
她手里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直直冲向曾婉儿。
“曾婉儿，谁给你的胆子伤害悠悠？你才最该死！”
“小心！”
爸爸慌张跑来，手里攥着一支麻醉针。
没等妈妈靠近，就狠狠扎进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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