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雨幕时,林默正站在巷口的老槐树下。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卡其色风衣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轮廓。他看着医护人员将李月抬上救护车,车门“砰”地关上,红蓝交替的灯光在湿漉漉的巷子里投下晃动的光影,然后呼啸着远去。
张婶也被惊动了,披着雨衣跑出来,看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一脸担忧:“林先生,这……这是咋了?小月这孩子出啥事了?”
林默收回目光,脸上已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不清楚,我来收租时发现她晕倒在花坛里,可能是淋雨受了凉,也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张婶果然没再多想,只是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仗着年轻就不爱惜身体,这大下雨天的,怎么会晕倒在花坛里呢……”
林默没接话,只是朝着302的方向看了一眼。雨还在下,那扇老旧的木门紧闭着,门楣上的灰痕在雨水中似乎更清晰了些,像一道浅浅的伤疤。
等张婶回了杂货铺,林默才转身重新走进楼道。楼道里没有灯,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了孩童的涂鸦和岁月留下的污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他一步步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再次推开302的门,房间里的阴冷感已经淡了很多,但那股若有似无的甜腻气息,依旧残留在空气里,像一根细针,时不时刺一下人的嗅觉。
林默没有开灯,借着从窗缝钻进来的微弱天光,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刚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细看,现在必须找出那东西留下的痕迹,才能确定李月到底遭遇了什么,以及那东西是否真的彻底离开了。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张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旁,玻璃杯还放在那里,杯口的水渍圈已经干透。他走过去,拿起玻璃杯,杯身冰凉,内壁光滑,没有任何异常。但当他将杯子倒扣过来时,却发现杯底沾着一点极淡的黑色粉末,像是什么东西燃烧后的灰烬,又比灰烬更细腻些。
林默用指尖蘸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没有任何味道,但指尖传来一种涩涩的触感,像是沾了一层细沙。他皱了皱眉,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密封袋,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收集起来,放进了袋子里。这东西或许能成为线索。

接着,他翻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笔记本的纸张有些泛黄,前面几页记录着李月的工作笔记,画着一些设计草图,字迹娟秀,透着一股认真劲儿。但翻到后面,字迹却渐渐变得潦草起来,甚至有些扭曲,像是写字的人当时情绪极不稳定。
其中一页上,只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那符号像是一个歪歪扭扭的“中”字,又像是一个被拉长的“S”,周围还画着几个杂乱的圆圈,圈里点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看起来诡异又混乱。林默盯着那个符号看了片刻,眉头微蹙——这个符号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合上笔记本,放回原位,然后走向了那个老式衣柜。柜门还敞开着一道缝,里面挂着几件李月的衣服,大多是浅色的连衣裙和简单的T恤牛仔裤,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衣柜的角落里,堆放着几个收纳箱,上面落着薄薄的一层灰尘。
林默伸手将衣柜门完全拉开。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那股甜腻的气息。他的目光在衣柜内部仔细扫过,突然停在了衣柜后壁上。那里有一块颜色略深的区域,形状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期倚靠过,将木质的柜子染成了深色。
他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那块区域的木板。声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略显空洞。林默的眼神一凝,指尖在木板边缘摸索着,果然摸到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他用指甲抠住缝隙,轻轻一拉,一块木板竟然被他卸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的空间。
木板后面不是墙壁,而是一个小小的夹层,大概有半米见方,里面黑黢黢的,不知道藏着什么。林默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支小巧的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明亮的光束射进夹层里。
夹层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盒子,巴掌大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红布的边角已经磨损发黑。
林默用两根手指捏住红布的一角,将盒子从夹层里取了出来。盒子入手很轻,材质像是木头,表面光滑,没有任何花纹。他犹豫了一下,轻轻解开了红布。
红布下面,是一个暗红色的木盒,盒盖上刻着和笔记本上那个奇怪符号一模一样的图案,只是这个图案更清晰,线条也更流畅,显然是精心雕刻上去的。
看到这个符号,林默的记忆突然被触动了。他想起来了,这个符号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缚灵符”的简化版,通常被用来禁锢一些力量较弱的灵体,或者标记某个特定的目标。但这种符号早已失传,很少有人知道,更别说使用了。
李月一个刚毕业的设计系学生,怎么会有刻着这种符号的盒子?又怎么会在笔记本上画出这个符号?
林默的心跳微微加快,他打开了木盒。盒子里铺着一层黄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而是一绺黑色的头发,用一根红色的细绳系着,头发的末端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看到这绺头发,林默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用缚灵符的盒子装着头发,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头发是人的精气所聚,最容易被邪祟利用,用来施展一些阴邪的术法。看来,缠上李月的那个东西,并非偶然出现,而是冲着她来的,甚至可能和这绺头发有关。
他将头发连同木盒一起放回夹层,盖好木板,又将衣柜门关上,恢复了原状。他没有动这个盒子,有些东西,暂时不能碰,否则可能会惊动更深层的存在。
做完这一切,林默的目光落在了床脚那块颜色较深的地板上。他走过去,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着那块地板,仔细观察。地板上除了之前感觉到的黏腻湿意,还能看到几个淡淡的、像是脚印的印记,但形状很模糊,不像是人的脚印,倒像是某种爬行生物留下的,带着尖尖的爪痕。
他伸出手,在地板上轻轻擦拭了一下,指尖沾到一点湿滑的液体,无色无味,但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能看到一丝极淡的荧光。
林默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冰冷的雨水夹杂着风灌了进来,吹得他的头发乱舞。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气的空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李月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某种术法,而那个缠上她的黑影,就是术法引来的邪祟,目的或许就是为了夺取她的精气,或者……有更深层的目的。那个木盒里的头发,很可能就是施术的媒介。
但谁会对李月下这种术法?李月自己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在笔记本上画出那个符号。
林默的目光越过雨幕,看向城市远处的灯火。那些璀璨的灯光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暗?他这个隐藏在市井中的驱鬼人,又要多少次面对这些光怪陆离?
他关上窗户,转身离开了302。临走前,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简单的镇宅符,他将符纸轻轻贴在了门楣内侧,正好盖住了那道灰痕。符纸刚贴上,就发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红光,然后迅速隐去。
这道符能暂时镇压住房间里残留的阴气,也能防止其他邪祟再次闯入。
走出青瓦巷时,雨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细密的雨丝,像一层薄雾笼罩着整个城市。林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依旧厚重,但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喂,小林?”
“陈叔,是我。”林默的声音很平静,“帮我查个人,李月,在城东的青瓦巷住,刚毕业的设计系学生,可能在附近的设计公司上班。我需要她的详细资料,尤其是她的家庭背景和最近接触过的人。”
电话那头的陈叔顿了一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遇到点麻烦,一个邪祟缠上她了,还牵扯到一个刻着缚灵符的盒子。”林默简单说了一句。
陈叔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缚灵符?那东西不是早就失传了吗?行,我马上去查,有消息了给你打电话。对了,你自己小心点,最近城里不太平,我听说城西那边也出了点怪事。”
“我知道了,谢了陈叔。”林默挂了电话,将手机揣回兜里。
雨丝落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医院的方向,李月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这只是开始。那个缠上她的黑影虽然被赶走了,但背后的人,以及那个神秘的木盒,都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再次引爆。
林默紧了紧背上的帆布包,转身融入了渐渐散去的雨幕中。他的身影依旧平凡,像无数穿梭在城市里的普通人一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脚步正踏在一条常人无法想象的道路上,前方是未知的危险,身后是需要守护的安宁。
青瓦巷的雨还在下,洗去了巷子里的尘埃,却洗不掉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秘密。而林默知道,他很快还会回到这里,揭开那些秘密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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