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等他夸完,才认真说道:“表哥确实厉害,习武十余年便名震江湖。”
“不过我问过娘亲,她虽未透露你的身份,但曾说过,你习武不足一月,却能与表哥不分高下。”
“连最后一招都胜过表哥,秦大哥的天赋确实远胜于他。”
“不必自谦,或许不出数年,秦大哥就能开宗立派。”
王语嫣神色真挚,字字恳切。
她向来如此,言出肺腑,从不虚与委蛇。
这般直白的称赞倒让秦连耳根微热,不过转瞬便神色如常。
他状若随意地问道:“常听你提起慕容公子,说你们自幼相伴,情谊深厚。”
“但今日所见,他待你颇为冷淡,这是为何?”
问罢便凝视着王语嫣,静观其变。
要赢得王语嫣芳心,必先弄清她对慕容复用情几何。
若她情根深种,此事自然棘手;若只因少见外男,倒易成事。
方才比武已压过慕容复一头,论相貌气质更胜三分,又较其年少。
秦连胸有成竹。
只需探明心意,便可对症下药。
王语嫣闻言默然。
往昔与表哥相处的画面浮现眼前,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始终萦绕。
再思及近日与秦连相处的点滴,那些新奇见闻带来的欢愉。
半晌,她低声道:“表哥身负重任,自然无暇他顾,我明白的。”
仍在为慕容复开解,却第一次感到彼此的距离愈发遥远。
秦连望着自我宽慰的王语嫣,轻叹一声,温声细语道:"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就在这琅嬛玉洞里给你说故事解闷,谁要是惹你不高兴,我就去教训他,打得他鼻青脸肿。"
他煞有介事地挥了挥拳头。
这番真挚的话语让王语嫣黯淡的心情渐渐明朗,嘴角浮现浅浅笑意。
"多谢秦大哥。"少女双颊微红,声音细若蚊呐。
从未有男子对她说过这般体贴的话语。
这或许也与她接触的男子太少有关。
但秦连温柔的目光和话语确实令她心头一暖,羞得不敢直视,只得低头盯着自己的裙角。
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宛若初绽的芙蓉,令人怦然心动。
秦连一时恍惚,暗叹这被段誉称作"神仙姐姐"的少女当真国色天香。
恰在此时,匆匆赶来的李青萝撞见这一幕,心头剧震。
"你们在做什么?"她厉声喝道。
王语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望向母亲。
"娘亲,秦大哥方才在开解我。"
"你先回房去,立刻!"李青萝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地将女儿护在身后。
仔细打量女儿衣着整齐,这才松了口气,连声催促。
"为何这般着急?出什么事了吗?"王语嫣困惑不解,不明白母亲为何对秦连如此戒备。
"快回去!"李青萝语气严厉。
素来乖巧的王语嫣虽满腹疑问,还是顺从地点头离去:"娘亲,秦大哥,我先告退了。"
待女儿身影消失,李青萝才转向秦连。
"休要打我女儿的主意。若她有个闪失,我定与你拼命。"她冷声警告,可这威胁显得如此无力。
秦姓男子嘴角微扬,"这便要看尊夫人的诚意了。"
话音未落,他已向李姓美妇缓步逼近。
李姓女子警觉后退,却见对方突然箭步上前,纤腰瞬间被铁臂箍住。"夫人应当不愿令爱知晓你我之事?"耳畔传来低语。
美妇人浑身紧绷,眸中泛起羞愤之色:"此...此处?恐遭人窥见。"
温热的唇擦过耳垂,伴着笃定的话语:"曼陀山庄尽在掌握。"
她象征性挣动几下,反倒似娇嗔作态。
随着罗衫飘坠,琅嬛玉洞内渐起细雨呢喃。
......
庄门外,慕容公子与随从静候多时。忽见庄内人影飞掠而至。
"少主,惊天消息——"
某家将施展轻功落定,仓皇之态令慕容氏少主眉头紧蹙。
"成何体统?"年轻家主冷声道,"我慕容氏乃江南望族,岂容这般失仪?遇事当沉心静气。"
训斥声中尽显门阀威仪。作为四大护卫之一,家将代表主家颜面,故少主尤为苛责。
那家将当即肃立抱拳:"属下知罪,定当谨记。"
虽言辞恭顺,眼底却闪过习以为常之色——这般失态于他早非首次。
慕容少主略一颔首:"且说何事令你方寸大乱?"
**恶平复了一下心情,但眼神中仍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开口问道:"公子,您可知方才与您交手的那少年是什么来头?"
**恶望向慕容复,后者微微皱眉,回望过来。
**恶继续道:"那小子不过是个把月前才被曼陀山庄收留的下人。不知怎的得了王夫人青睐,开始习武。算起来,他习武至今还不足一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恶心中震动,而原本神色平静的慕容复眼中也渐渐浮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一个下人?
习武不足一月?
"荒谬,绝无可能!"
慕容复神情恍惚,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世上怎会有人习武不足一月就能与他平分秋色?他自幼习武,天赋过人,如今二十余岁也不过达到一流境界。现在却被告知方才与他战成平手的少年习武不足一月,这让他如何能信?
"一个月?怕是连基本功都未掌握,定是舅母故意放出的消息,必是如此。"
慕容复喃喃自语,神色恍惚。
一旁的**恶与包不同交换了个眼色,欲言又止。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沉默,毕竟理解公子的心情。
自家公子向来心高气傲,败给一个下人已难以接受,若对方真只习武一月,更是莫大打击。
看着失魂落魄的慕容复,**恶心生不忍。
"我要去找舅母问个明白。"慕容复说着就要重返曼陀山庄。
他不信这个说法,定要向李青萝问个清楚。
**恶二人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公子,遇事需冷静,切莫冲动。"
这熟悉的话语让慕容复稍稍平静下来。他瞥了**恶一眼,甩袖作罢。
我们离开。
琅嬛玉洞内。
李青萝鬓发微湿,双颊绯红。
眼中满是羞愤,狠狠剜了秦连一眼。
她匆忙整理衣衫,确保看不出异样。
随后快步向洞外走去,步履略显慌乱。
秦连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嘴角微扬。
并未出言挽留,只是看了眼当前的攻略进度——
果然又涨了,已达31%。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回味方才的缠绵,秦连轻笑着摇头。
征服的 ** 令人愉悦,但他并不沉溺。
"方才那本秘籍呢?"
他忽然想起,目光落向散落在地的武学典籍。
《沾衣十八跌》。
这是门实用的外功技法,对他大有裨益。
拾起秘籍,在这寂静的琅嬛玉洞中潜心研读。
这座武学宝库于他而言,犹如登仙之阶。
燕子坞,参和庄。
"此话当真?"
"曼陀山庄的下人竟与公子战成平手?"
清脆女声满含惊诧。

听香水榭中,身着朱衣的少女亭亭玉立。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灵动的眼眸流转着讶异之色,正是阿朱。
听闻 ** 恶带回的消息,她震惊不已。
慕容复何人?
慕容世家倾力栽培的继承人,竟败给一个家仆?
这样的打击,令阿朱不禁担忧慕容复能否承受。
她自幼被慕容博收养,名义上是慕容复的贴身侍女,实则地位超然,堪比慕容家的 ** 。
她聪慧过人,处事周全,性情灵动又不失稳重,深得慕容家上下器重。
作为慕容复最亲近的侍女,她自然时刻挂念着公子的处境。
**恶带来的消息,既让她为慕容复忧心,又对那个家仆生出了几分好奇。
听到阿朱清亮的声音,**恶慌忙环顾四周。
确认无人后,他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阿朱姑娘小声些,这事若传出去可不得了。"
**恶仍心有余悸,毕竟此事若传开,恐有损慕容复的声誉。
"风四爷,此事当真?"阿朱仍将信将疑。
毕竟包三爷和风四爷的嘴,向来不太靠谱。
**恶立即赌咒发誓:"这等大事我岂敢胡言?公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此事确凿无疑,只是公子对那小子的身份尚有疑虑。"
"阿朱姑娘素来机灵,公子不便亲自出面,想请你以探望王姑娘为由,去曼陀山庄打探那小子的底细。"
说完,**恶满怀期待地望着阿朱。
阿朱爽快应允:"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
翌日清晨。
一叶扁舟缓缓驶向曼陀山庄。
晨雾缭绕中,山庄若隐若现,恍若世外仙境。
只见一道朱色身影轻点船头,身姿翩然跃向岸边。
她熟门熟路地进入山庄,沿途遇到的仆从纷纷行礼。
众人对这位朱衣少女都格外恭敬。
朱衣少女轻叩门扉。
"何人?"屋内传来清脆应答。
铜镜前,王语嫣正望着自己的倒影出神。青丝绕指,笑意浅现又隐。
敲门声惊醒了她的思绪。
"表妹,是我。"门外人应道。
听见阿朱的声音,王语嫣眼眸一亮,快步开门:"阿朱姐姐!"
这对自幼相伴的姐妹执手相看。阿朱轻点王语嫣鼻尖:"多日不见,特来寻你说话。"
"姐姐方才神色恍惚,莫非在思念公子?"阿朱含笑相询。
王语嫣却轻轻摇头。
阿朱微怔——表妹竟非为慕容复出神?
正欲追问,却听王语嫣转言道:"姐姐可曾去见过母亲?"
"尚未拜会夫人。"阿朱答道。按礼数,她本该先谒见庄主李青萝才是。
她此番前来另有心思,主要是想探听那个与公子难分高下的少年来历。
于是决定先从王语嫣这里着手。
"不如我陪姐姐去见母亲吧,免得母亲回头又要责怪姐姐。"王语嫣浅笑道。
李青萝性情专横,虽对阿朱不似对其他慕容家人那般厌恶。
但若阿朱不去请安,定会惹她不快。
阿朱点头应允,二人一路闲谈,往李青萝居所行去。
不多时便来到李青萝院中。
只见房门紧闭。
"夫人不在么?"阿朱有些诧异,因李青萝素来少有闭门之时。
"母亲在的,只是近来身子不适,故而紧闭门窗。"王语嫣似乎早已习惯。
上前轻叩门扉。
柔声道:"母亲,阿朱姐姐特从燕子坞来看望您。"
阿朱亦上前行礼:"阿朱拜见夫人。"
屋内传来李青萝慵懒的嗓音:"知道了,语嫣好生招待你阿朱姐姐,为娘还要歇息片刻,你们先退下吧。"
阿朱微微蹙眉,心生疑惑。
因李青萝向来行事干脆利落,言谈举止皆是如此。
可方才那声音却柔媚无力,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听得人耳根发软。
这令素来机敏的阿朱暗自好奇,但碍于身在曼陀山庄,终究按捺住了心思。
王语嫣倒不觉有异,点头对阿朱道:"阿朱姐姐,我们走吧。"
二人遂离开院落。
途中,阿朱仍难掩心中疑惑。
忍不住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听着语气有些不同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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