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不育第十年，我莫名多了一个八岁的儿子。
他浑身恶臭，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却死死攥着我的裙摆不肯松手。
"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把他拽到警察局，他却一个字都不说，只是盯着我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警察劝我："孩子认定你了，要不先带回去？"
我咬牙把他领回家。
他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离开我一米就开始发抖。
洗干净后，那张脸让我心里一颤。
太像了。
像我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孩子。
三天后，门铃响了。
男人站在门外，和孩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眼眶通红：
"阿婉，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儿子没事吧？这些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消失？"
我愣在原地。
"对不起，请问您是谁？"
……
男人的身体僵住了，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和茫然。
“阿婉，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哀求。
“八年了，还不够吗？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身后的孩子，轻轻拉了拉陌生男人的衣角。
“爸爸，妈妈好像……真的不记得我们了。”
他小声提醒，语气里满是害怕被再次抛弃的恐慌。
男人怔怔地看着我，像是在确认我话里的真假。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的世界简单又平静，除了奶奶，就是这家小小的花店。
不孕不育，是我早就接受的宿命。
突然冒出来的丈夫和儿子，像一块巨石，要把我这潭死水砸得稀烂。
“不可能！阿婉，我是陆言深啊！”
他往前一步，情绪激动起来。
“你的丈夫！这是我们的儿子，陆念安！”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合照，递到我面前。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夺目，依偎在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怀里。
那个女孩，是我。
可那个男人，我毫无印象。
我的记忆，是从八年前在医院醒来开始的。
医生说我溺水，伤了脑子，忘了很多事。
奶奶说，忘了好，过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p图技术那么发达，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伪造的？”
我冷冷地开口。
“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立刻离开。”
“我没忘！你没忘！”
陆言深嘶吼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你只是不愿意原谅我！你还在恨我，对不对？”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婉婉！婉婉！奶奶回乡里给你抓了只老母鸡炖汤！”
奶奶提着一只还在扑腾的鸡，满脸笑容地走进来。
当她看到门口的陆言深和陆念安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下一秒，她二话不说，把手里的鸡鸭劈头盖脸地朝那父子俩砸了过去。
“你这个天杀的畜生！你还敢来！”
“谁给你的脸！滚！都给我滚出去！”
奶奶抄起墙角的扫帚，发了疯似的往陆言身身上招呼，那势头，像是要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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