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院洗手间出来，我把用剩下的手帕纸巾还给男友。
他捏了捏厚度，脸色瞬间大变。
“上个小号你用了两张卫生纸？”
“我大号都才用一张！”
程晗家庭条件一般，平时比较节俭，所以我并没有往心里去。
结果看完电影吃饭的时候，他直接丢下筷子。
“顾巧巧，你什么意思？吃个饭也要用纸巾？！”
我正在擤鼻子的手一下顿住了。
“火锅太辣了，我有鼻炎……”
没等我说完，他直接把垃圾桶拿上了桌，伸手就掏。
“一张，两张，三张……”
“一顿饭吃一半，你就用了三张纸！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一周后，我在自家游艇上撞见了他跟别人求婚。
他还到处跟人说，游艇是他的。
看着甲板上堆满气球鲜花，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赶紧给哥哥打去电话：“游艇你租出去了？”
他回答：“朋友的朋友借走了，怎么，你要用？”
敢情还倒了几次手。
但是程晗一张卫生纸都要斤斤计较的人，怎么会舍得花大价钱租游艇？
此刻的他穿着一身熨烫笔挺的新西装，站在台上深情告白。
“我要感谢我的女友莹莹，是她让我知道，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
聚光灯打在一个女孩身上。
我又大吃了一惊。
因为她身上穿的高定礼服，全国仅有一件。
是我的。
国外留学这几年，我妈没少发家里的视频照片，最近的一次合照上，就有这个女孩。
她告诉我，是保洁张姨的女儿崔莹莹。
台下坐了不少他们的朋友，都纷纷起哄。
“程总这些年出息了啊，都整上私人游艇了！”
“嫂子眼光不错，程总刚从国外回来，拿下大项目，你就把他拿下了！”
国外？
程晗上周还在跟我抱怨城中村的房租要交不起了！
现在的他却满面春风。
“谢谢各位兄弟捧场，但是我要声明一下，莹莹是顾家千金，是我高攀了她。”
这句话说出口，立马激起了千层浪。
“顾家？是那个做房地产起家的顾氏集团吗？”
“顾氏的产业遍布全球，难怪程总最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原来是有了顾家这座靠山！”
“何止是靠山，这分明是直接把金矿搬回家了！”
听到这些恭维，崔莹莹含蓄地微笑。
“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一点小生意罢了。”
我陷入了沉思。
好家伙，我怎么不知道，我妈的女儿换人了。
程晗含情脉脉地望向崔莹莹。
“今天，在这艘属于我们的游艇上，我想给她一个承诺。”
“莹莹，嫁给我好吗？”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我看呀，晗哥跟嫂子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程总，这游艇什么时候买的？够气派啊！”
有人羡慕地发问。
程晗笑着摆手：“去年就订了，最近才交付，其实游艇也就是个玩具，主要莹莹喜欢海。”
我没忍住，一口鸡尾酒瞬间喷了出来。
程晗终于发现了我，他面露鄙夷。
“顾巧巧，你跟踪我？”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纠缠我了！”
他声音很大，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他再次提高音量。
“我告诉你，莹莹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你这种逮到一个男人就使劲薅的捞女，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我目瞪口呆。
“多用你几张卫生纸就是捞女了？”
程晗一个朋友上去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几张纸巾而已，又不是人民币。”
他嘴角一抽，立刻反驳。
“我那只是对她的考验，毕竟我这么有钱，心思不纯觊觎我的女人太多了，当然要从这些小细节判断人品。”
“她今天能随便挥霍纸巾，明天就能随便挥霍我的家产！”
一旁的崔莹莹冷笑一声。
“节约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行，跟踪这种行为更是掉价，这位小姐，你的品行显然配不上晗哥哥。”
我随手把高脚杯放在吧台。
“我在自家游艇上看夕阳，能叫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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